開了一路車,直到明暮雪雙腳踩在泥土地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的腿已經軟的不行。才邁出去沒兩步,整個人就摔倒在地上。
趁著夜深人靜,森林裡杳無人煙,明暮雪乾脆不忍了,指著自己的腿嚎啕大哭。
「竟然連你也來欺負我!你這條破腿我真是白養你了!虧我還整天給你做按摩,擦身體乳,你怎麼就不知道寬慰寬慰我呢!嗚嗚嗚,真是太欺負人了!」
聽見明暮雪聲音的一瞬間,李太子爺就已經停下了腳步。再等聽完這傻丫頭哭訴的內容,自認笑點很高的李太子爺險些沒笑噴。
懟天懟地還能懟自己,蠢女人還真是傻的可愛。
那邊明暮雪依舊哭的傷心,嘴裡還念念有詞,「一個個都不是好東西,就知道欺負我!出了虎穴又進狼窩,現在退一步,還是退到了虎穴,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眼淚鼻涕滿臉都是,明暮雪哭的直打嗝。
「你說誰是虎穴?」
李太子爺看著明暮雪快要哭斷氣了,心中微微有些不忍。猶豫了一下,他還是走了出來,站到明暮雪面前。
明暮雪被嚇了一跳,圓圓的眼睛在黑夜裡驚恐的睜大,那從瞳孔中折射出來的月光,一瞬間穿透了李太子爺的心臟。
「誰,誰讓你偷聽我說話了!」明暮雪聲音里還帶著鼻腔,即便是指責,也一點沒有威懾力。
李太子爺似笑非笑雙手叉在胸前,「我偷聽你說話?擅闖演習重地,你知道你該判幾年嗎?」
看吧,這就是咱們李太子爺,明明就想關心人家,嘴上偏偏不饒人。
明暮雪聽了這話,一下子清醒過來。
對啊,她都已經離開了,再回來可不就是「擅闖」嗎?這要是被上頭怪罪下來,她別說是干軍醫,估計連去衛生所開藥的機會都沒有了。
一想到這裡,明暮雪更是悲從中來,哭的山崩地裂,連林子裡的鳥都嚇飛了。
饒是李太子爺這般穩重的人,也被這憨貨的哭聲嚇了一跳。他連忙往營地的方向看了一眼,見沒有驚動執勤的人這才鬆了口氣。
沒好氣的用軍靴踢了踢明暮雪的小腿,李太子爺呵斥道:「小聲點,你真想上軍事法庭?」
明暮雪趕緊收聲,抿著嘴一點一點的掉眼淚。
瞧著這可憐的小模樣,李太子爺嘆口氣,有些彆扭的問道:「還能站起來嗎?」
明暮雪不明所以,只顧著哭沒有反應。
李太子爺暗罵一句麻煩,手上卻放輕了力道,彎腰把淚眼朦朧的憨貨打橫抱進了懷裡。
「其他軍醫問起來,你就說我吩咐你回大營辦點事,明白了?」
憨貨摟著李太子爺的脖子,嬌滴滴的聲音輕輕應道,「知道了。」
兩人尷尬的沉默著,憨貨感覺不自在,就想找個話題,「對了,首長,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李太子爺低頭看了憨貨一眼,好半天才回答,「你就叫我李師長吧。」
李太子爺的懷抱很寬厚,比憨貨認識的所有男人都要寬厚。他腳下的步子踩得很穩,即便走在森林坎坷的泥土上,也絲毫沒有吃力的感覺。
被這樣一個男人抱在懷裡,明暮雪竟然難得的有了困意。
沉重的眼皮緩緩蓋住瞳孔,明暮雪在失去意識的前一秒想到,這個混蛋,其實也並沒有那麼討厭啊。
回頭再說咱們高陽小爺,這位爺可是轉遍了方圓十里,直轉得眼冒金星卻連憨貨的影子都沒見著。
眼看著天都亮了,他忽然意識到,憨貨那個笨女人會不會一個人回森林裡的演習營地了?
想到這裡,他一臉陰鬱的告訴開車的小戰士,「去演習營地。」
明暮雪自從在咱們李太子爺懷裡睡過去,就一覺睡到了大天亮。睜開眼的時候,她愣了半天,最後才反應過來這好像是混蛋……不,李師長的營帳。
昨天,她就睡在這兒?
明暮雪的臉頰莫名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