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習慣一個人了,哪裡會羨慕這個?」
「難道毒仙從沒想過,尋個意中人,過此一生?」
「這就奇了,你堂堂萬金閣少閣主都是孤身一人,我一個區區游醫不得佳人相伴,又有什麼奇怪的。筆下樂 www.bixiale.com你還是先關心關係自己吧!」
公子襄笑道「哈哈哈,我不急,可毒仙到底年齡虛長我們些,阿徹都有一個孩子了,眼下第二個孩子就要出世了,你這還八字一個撇都沒寫出來,不該著急嗎?」
「我倒是忘了,襄少閣主向來伶牙俐齒,看我今日不動手揍你個開不了口是不行了!」
話音才落,花夢影作勢要揍人,公子襄趕忙躲開,道「毒仙啊!我這可還有病在身,你堂堂百花谷毒仙,怎麼能對一個孱弱的病人動手呢?」
透亮的天光從明晃晃的窗戶紙外透進來,公子襄伸手將窗戶推開,一陣寒風卷著散落的梅花瓣刮進來,花夢影忙將他往屋裡拽了些。
「你開窗做什麼?外面這麼冷……」
「今日是大雪,竟然沒有落雪,當真少見啊!」
聽得公子襄這麼說,花夢影這才反應過來,「是啊,往常一入了深冬,帝都的雪就開斷斷續續地落了,今年倒是奇了,大雪這日竟然無雪。」
「不見白雪掩蓋,真相是否就能浮出水面了?」
花夢影聽得公子襄這句意味深長的話,不由得轉頭看向他,卻見公子襄望著這無雪帝都,眼中無悲無喜,讓人琢磨不透。
一夜過去,眾生好夢。
公子襄這幾日實在是勞心傷神,故而難得起的晚了些。
有了花夢影叮囑,公子襄房內的暖爐更是一夜未滅,烘的人四肢都暖洋洋的。
許是大家都累了,眾人一直到快要臨近中午才都懶懶散散勉強起身,照例聚到了青坊齋。不過他們可不是被鳳淺叫過來的,而是被這齋中四溢的香氣引來。
待公子襄起身,喚來侍從,準備洗漱之時,便聽得服侍的侍從說道「少閣主難得睡個好覺,青坊齋那邊已經來催過一次了,知道少閣主還睡著便又說不急,還在等著您呢!」
公子襄掬起一捧清水便朝臉上潑去,閉著眼睛接過遞來的巾帕,倒是沒直接擦,而是蓋在了臉上,像是還在回神中一樣,半啞著嗓子問道「等著我?做什麼?」
許是昨夜終於將這這些年的心事給說開了,也許是報復的快感,看著星帝的後宮一團亂,他便覺得心頭舒暢。
這些年的苦總算是沒有白受。
昨夜他也是毫不畏懼地站在星帝的對面,一步一步將事情朝著他所期望的局面推去。萬金閣蟄伏著許久,終於長成一頭猛獸。即便是帝國的主人,也不敢隨意對它輕舉妄動,至於那個星帝為公子氏翻案的承諾,他根本就未曾放在心上。
他去冬苑看父親,就是為了跟他說這個。
公子氏當年的慘案,那血與淚交織而成的痛苦,早已在他心中留下深深的烙痕。整個家族在一夕之間的覆滅,那種風雨飄搖的孤苦伶仃之感,他少年時候便已經嘗夠了。
這些年的每個夜晚,他都曾在心底翻來覆去的問自己,他究竟要怎樣做才算是真正的完成了復仇?為公子氏翻案,昭告天下他的家族當初何其無辜,僅僅是因為皇帝的疑心便在一夕之間連根拔起嗎?
不,這不夠。那些宿夜不能寐的痛苦都在提醒著他,這遠遠不夠。
他要的,是更多!
很久未曾有過的酣睡許是將他的感覺都麻痹了,他蓋著巾帕,一時連回答都懶得出聲,待得侍從再三催促才從恍惚中清醒。
「少閣主,少閣主?」
「你剛才說什麼?」公子襄一把將臉上布帕拿下,懶懶應道。
「青坊齋那邊請您過去用膳,毒仙大人和其他貴客都已經到了,這閣中已經許久沒有這樣熱鬧了。您看您是去還是不去?」
「當然要去,更衣吧!」
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