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血!沈飛的神經驀然繃緊。
兩台車靠外面的是台黑色suv,也就是有血跡的那輛,裡面的是台白色寶馬,他不認得是什麼車型,不過看上去檔次很高。
他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該退回去。這兒是城市的最邊緣,再往外走就得上高速公路,最近的高速公路休息站也在數十公里外,而且有沒有油還不知道,到時候上哪兒加油?
要不還是冒險過去看看?
他有點拿不定主意,要是有劉潔的身手就好了,不然回去把她叫來?大老爺們兒發現一點兒危險就躊躇不前,也太沒面子了吧?
可左思右想,小命還是比面子更重要,他悄悄地退回車上,劉潔驚奇地上下打量他幾遍,納悶地說:「這麼快?」
饒是沈飛臉皮夠厚也不由地發燒,解釋道:「那車正往下淌血,可能是剛出的事。我可沒你那麼好的功夫。」
「那算了,咱們直接走。」
「別啊!」沈飛趕緊阻止,「過這村就沒這店了,誰知道後面的加油站有沒有電,沒電的話有油也加不上,到時候可費勁兒了。」
「那你的意思是讓我過去你看車了?」劉潔撇撇嘴角,「有話你直說不就完了。」
「我可沒這麼想,我和你一起去。」劉潔這次還真冤枉了沈飛。
劉潔眉頭一皺:「你和我一起去?那車呢?」
「應該沒事,就算有人看上這車,他也不知道怎麼開。」沈飛很自信地說。
劉潔一想這倒也是,一般人找不到方向盤,還真搞不清這車怎麼開。
劉潔大搖大擺地就往加油站走,跟在她身後的沈飛還想專業一點靠在牆上,可看見她這副樣子,哪還專業得起來?只好左顧右盼地跟著。
看起來倒像是劉潔用身體護著沈飛……實際上也確實是這樣。
兩人湊近加油站里的車,suv的四扇車門開了三,車裡一具女屍睜大死不瞑目的雙眼大張著嘴,她身上的衣服被剝得半裸,身上被砍了幾道又深又長的刀痕,臉也被割花了,勉強能看出生前是個很漂亮的時尚美人。車後坐上趴著一個中年男人,男人的後背縱橫交錯著十幾道深可見骨的傷痕,兩人的血在車裡車外趟了一大灘,車裡的血已經快凝固了,車底的血和汽油混在一起,凝成半膠質的樣子還沒幹。
車身另一側,油槍扔在地上,suv的油箱蓋開著。
沈飛湊到劉潔耳邊輕聲說:「看,肯定才出事不久!」
劉潔點點頭:「真殘忍。」
沈飛畢竟是個男人,看過腐屍之後再看新鮮的屍體,已經沒那麼嚴重的反應了,他的注意力不在屍體上,打開後車廂,失望地搖了搖頭:「沒油桶,還得再找。」
「看看那台轎車。」劉潔說。
沈飛點點頭,寶馬只開著前車門,從沈飛的角度能看到車鑰匙還在車上,他遺憾地搖搖頭,這車的主人肯定是個有錢人,可惜死在了這兒……那個女的應該是寶馬的車主吧,男的是開suv的!
他心裡拒絕承認女人會開一台笨重的suv。
沈飛嘴裡嘀咕著還是大車好,准有油桶而且一眼就能找到,鑽轎車裡面打開後備箱,繞到車後剛想打開後備箱,突然覺得不對勁兒,往邊止一看,一個蜷縮的女人正背靠著車門捂著臉哭泣。
沈飛一眼看見她身邊扔著把沾滿了血的菜刀,嚇得他一蹦三尺高,嗓子都走了音:「有人!」
「什麼!」劉潔也嚇了一跳,可她馬上就意識到不是感染者,否則這小子還不和兔子一樣趕緊跑?
她幾步躥到沈飛身邊,那個女人已經放下了手,用哭得又紅又腫的眼睛瞅著他們倆。
女人大概四十幾歲,看得很注意保養,臉上和眼角的皺紋已經掩蓋不住了。
劉潔和沈飛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該說點兒什麼。
那女人狠狠擦了擦眼淚,深吸一口氣,撇開頭用沙啞的聲音說:「看什麼看,沒見過殺人嗎!」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