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秒以後，他一臉驚愕，「立……立芬，這是怎麼回事？」
這張協議上寫了債務還清的字樣，在上面還按著一個手印，張松明身為教師，這白紙黑字他自然知道意味著什麼，這一下，十多萬的巨債，就隨著這張協議的生成而徹底還清了！讓他不敢相信的同時，卻又無比驚喜！
羅立芬哼聲道：「怎麼回事你還不明白？這就是你兒子玩遊戲掙的，是他替你還清了這筆債務，你現在還反過去責怪他，還要折斷他的手，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張松明，這日子沒法過了，離婚！明天，不，現在就去民政局！」
「呃……立芬，你這……」張松明縱然身為知識分子，但節奏太快，一下子沒轉過彎來，有些懵。
「沒有這個那個的，你是老師，是知識分子，面子重要，玩遊戲不務正業，我的工作也沒你的體面，我和兒子都丟你臉了，你自己重新去找一個吧，離婚！」
說著，羅立芬又從兜里取出一張存摺，丟在桌上道：「拿去，這是你兒子給你的醫藥費，替你還了錢，給你錢治病，他已經不欠你什麼了。」
張松明唇角抽了抽，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拿起存摺一看，心裡又是一駭，上面赫然有著五萬多RMB！
他一個中學教師，每個月的工資不過兩千多，加上一些獎金也不會超過三千二，家裡自從出了那檔子事情以後，存款就沒有超出過一萬，而現在裡面卻有著五萬多RMB，這讓張松明驀然意識到這件事情絕對和張煥有關。
對了，聯繫到羅立芬剛才說的話，張松明才將頭緒慢慢理清。
最後，見了妻子一臉決絕的樣子，他不得已之下，一屁股癱坐在旁邊的凳子上。自怨自艾道：「唉，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啊！」說話間，這個從未在妻子面前流過眼淚的男人。竟然在兀自抹淚。
見狀，羅立芬慌了，什麼離婚的話，那都是假的，要離的話。早在當年張松明出車禍的時候就離婚了，哪能等到現在？
「松明，你這是怎麼了，你個大男子汗，哭什麼？」看到丈夫一哭，羅立芬也忍不住眼眶一紅，上前安慰道。
張松明道：「我對不起你和小煥，這麼多年牽連你們跟著我受苦受累，現在還反過來朝你們發火，是我沒用。我沒用，你要離婚就離吧。」
「誰要和你離婚，你個老混蛋，不准哭了，都這麼大把年紀還和小孩子一樣。」羅立芬破涕而笑，又道：「是你自己不仔細去思考問題，還老師，我看你真是一個糊塗蟲，我給你講講咱兒子的事情吧……」
隨著羅立芬將張煥玩遊戲賺錢的事情詳盡道來，張松明臉上的愧疚之色越掛越多。到最後，一聲聲的哀嘆，足以彰顯他心裏面是多麼自責。
縱然張煥玩遊戲這一點，在他這裡行不通。而且是不允許的，但一念想到兒子為家裡著想，卻換來老爹的責罵和質疑之時的傷心表情，張松明心裡就一陣揪得難受。
但好在，他還並未去到省城，也並未同張煥提及此事。還算沒有釀成大錯。倘若真的落實，他以後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張煥了。
其實，早在多年前，他就知道時代在變遷，讀書並非唯一的出路，但他堅信讀書的最好的出路，所以才一直嚴厲教導張煥好好學習，將來能夠憑藉知識締造出一片天。
而現在，一切脫離正軌。可張煥自己已經能夠謀生了，並且，他一個月所賺下的錢，張松明這個做父親的，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
「唉，時代變遷，我老了，也落伍了。幸虧是你攔下了我，不然我去質問小煥，這將會是我一輩子對他的虧欠。」張松明現在心裡有些慶幸。
「哼，誰叫你這個老不死的不辨是非，你那點工資和咱兒子比較起來不值一提。」羅立芬道：「他之前還說，要賺很多錢為咱們在省城買一套大房子，讓你退休了就去城裡閒吃閒喝，這裡面的五萬塊，就是用來給你治病的。」
「不愧是我教出來的兒子，雖然走了一條不同尋常的道路，但做人的本質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