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被隱藏在他表現出的恐懼之下的行為,其實一直都有跡可循。
「奪損吶!……我想請教一下,」趙一酒一時間沒控制住飆出一句天津話,他忽視掉對方讓人服氣的顏值,陰沉著臉,一個字一個字地,「裝弱雞,你不累?」
「還好還好,習慣了習慣了~也就要時常提醒自己''我好害怕''這一點有些麻煩,畢竟不提醒一下自己的話——這種程度的鬼,實在沒什麼驚嚇感,無聊得很。」虞幸說完最後一句停止了拋相機,嘖嘖兩聲,看了眼時間,「一點十分了都,這個測試沒必要搞到四點吧,困了都。」
趙一酒這才把注意力放回了正題上。
他遲疑兩秒:「你到底是為了推演者資格來的,還是為了找工作來的?」
「哦?」虞幸發出一個意味不明地單音節。
「……你是知道的對吧。這個世界上有一個靈異遊戲體系,''荒誕推演'',玩家叫推演者。」趙一酒環視周圍,一片狼藉和破敗,看來虞幸幫他換的電池是對方剛得到的。
他暗道:果然,拿電池沒事,相機關機才會真正觸發死亡條件。
虞幸比他知道得早……
他想到這兒攥緊了刀,後知後覺發現肩膀的血不斷在往下流淌,稍微一用力,皮肉就撕裂般的疼痛。
忍住疼,他接著道:「這個推演公司在現實中根本不存在,它會找到有潛力成為推演者的人,在一個城市內每湊夠幾個,就進行一場打著招聘的幌子,事實上是獲取遊戲資格的考核。」
也就是說,完成了這場不存在的公司招聘後,活下來的人將會獲得「荒誕推演」的遊戲資格,成為推演者。
「雖然大多數人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騙來考核的,但也不排除有知情者主動參與,畢竟……荒誕推演遊戲,是很多人實現願望的途徑。」趙一酒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自己也不太適應,他看著聽了他的話表情一點都沒變的虞幸,愈發確定自己的猜測——
眼前這個扮豬吃虎的傢伙,絕對是個知情者,因為某種願望甘願踏入這片恐怖而扭曲的領域……就和他自己一樣。
他伸出手:「不管怎麼樣,你救了我一命,以後有機會的話,我也會救你。」
虞幸看他嚴肅的樣子感覺挺有意思,於是也伸出手,和趙一酒一本正經地握了握:「雖然你肯定沒機會救我,但是我很感動。作為一個什麼也不知道的無辜大學應屆畢業生……」
趙一酒:「你放屁。」
「你凶我。」虞幸露出委屈巴巴的神色。
「……」
趙一酒輕輕地吐了口氣,才沒有當場把虞幸打死,當然,他現在也摸不准虞幸的戰鬥力,一個從蹲姿換站姿都要緩半天的人,卻能一腳把鬼物踹飛那麼老遠。
他不一定打得過。
呵,真不知道前者是真的還是演的,這個虞幸,謊話連篇。
「我不想知道你現實中是做什麼的,估計你也不會告訴我。總之,我們先確保安全度過測試,這期間你別演我行嗎?」
他媽的,可以說是很卑微了。
虞幸從善如流:「行啊,我像那種會演你的人嗎?」
趙一酒:您猜怎麼著,特別像!
這麼一想,趙一酒周身的氣壓都低了,冷得凍人。
「所以,我來總結一下這場測試的要點。」看出來趙一酒不信,為了展示自己的嚴肅認真,虞幸立刻沉了嗓音,乍一聽還真像那種不拖泥帶水的嚴謹會議風格。
「第一,拿電池會告訴鬼物坐標,但鬼物只能嚇人不能殺人。第二,相機沒電會招鬼,並且是真正的死亡條件。」他想了想,不樂意站著,乾脆往一旁挪了挪,直接坐在了一個廢棄機器的平坦面上,也遠離了冒冷氣的趙一酒,「活下來的方法是隔半個小時找一次電池,雖然會被驚嚇,但性命無憂。」
「沒錯,這是新手測試的難度。」趙一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