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建仁進了辦公室,神情有些恍惚,按照老套路,先匯報工作,後討論事情,其實柳建仁的分管工作被陸漸紅削弱了很多,管的大多都是些意識形態之類的東西,而人事權一直是陸漸紅牢牢控制在手中的,不過柳建仁也不算沒事幹,響應中央號召開展的種種工作,陸漸紅都放手讓他做,也算是充實。
柳建仁簡單匯報了之後,滿懷感激地道:「陸書記,其實我是來向您檢討的,由於我對自己要求的不嚴格,放鬆了自我改造,為市委市政府帶來了很大的負面影響,我請求組織給我處分。」
陸漸紅淡淡道:「那件事情就不要再提了,誰是誰非,自有定論,我們黨的原則就是允許同志犯錯,只要能加以改正就行了,不過建仁書記,作為領導幹部,自省自律是必須的,身不正則言不順,以後要注意了。」
「陸書記批評的是。」柳建仁虛心接受,如果換作以前,他多半認為陸漸紅是在虛情假意,但此時此刻,他也明白,陸漸紅沒有痛打落水狗的意思,從而也讓他知道,自己跟陸漸紅並不是一個重量級的,在人家的眼裡,根本算不上是一道菜。
頓了一下,柳建仁的聲音低了下來:「陸書記,有些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說。」
陸漸紅側過臉道:「怎麼?還有隱情?」
陸漸紅看似無心的話一下子便擊中了柳建仁的內心,咬了咬牙道:「陸書記,說實話,這件事已經過去了,我的確不想再提,況且也確實是我自己的錯,但是我如果不說,我又擔心對你有影響。」
陸漸紅面無表情,道:「怎麼跟我又扯上關係了?」
柳建仁的聲音愈發低了下來,道:「我已經查過了,唆使朱亞這麼做的大有人在,而這個人是那邊的。」
說著,柳建仁的手指向市政府的方向指了指,道:「如果不是他在後面撐腰,給朱亞十個膽子他也不敢。」
陸漸紅的臉上仍然是一點表情都沒有:「建仁啊,有些事情是不能亂說的。」
柳建仁道:「我不是亂說。如果是似是而非莫須有的東西,我又怎麼能在你面前胡說八道?我知道你胸襟開闊,而且我現在已經這樣了,也沒有必要去挑撥是非,總之,有些人不像表面那麼簡單,你自己小心一些。」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陸漸紅的心裡閃過這麼一個念頭,不過他想的更多的是柳建仁所透露出來的消息,儘管他沒有直指向誰,可是意思卻再明白不過,矛頭直指祁加平。
從內心來說,陸漸紅是不情願這件事情是祁加平搞出來的,在他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但是祁加平也並非沒有這個動機,柳建仁不是自己這方的人,這不是個秘密,祁加平這麼做完全有可能是嫁禍於自己,從而引發市委的內鬥進一步激化,他祁加平可以渾水摸魚,只是這個解釋顯得有些牽強了,祁加平跟自己無疑處於一個蜜月期,這麼做對他是半分好處都沒有。正是基於這一點猜測,陸漸紅才沒有輕信柳建仁的話。
不過柳建仁甘當小人,透露出這個消息來,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作為他來說,在市委名譽掃地,在魏系更是聲名狼籍,雖然沒有達到人人喊打的地步,可是位置的動搖那是顯而易見的,他的處境也非常艱難,如果再得不到自己的支持,他簡直就沒法混了,所以他才甘於做這個小人,以獲得自己對他的照顧。因此,對於柳建仁的主動靠攏,也是可以理解的,只不過陸漸紅的心裡還是持有很大戒心的,因為他暫時還分不清這是柳建仁乃至於魏系的動作。挑撥黨政一把手之間的關係,造成內亂,這無疑是一個極佳的計謀。目前魏系偃旗息鼓,如果京城內鬥起來,對魏系是沒有半點損失的。祁加平是另一個陣營的人,鬥起來,他魏系隔岸觀火,漁翁得利,端的是個不錯的選擇。
而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祁加平嫁禍自己的理由恐怕也是出於這樣的考慮。他身後的陣營想做大做強,那必然要有動作,而魏系休戰,是對方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三足鼎立之下,陸漸紅是一個焦點,如果有效利用陸漸紅,實現自身的利益,是各方都
正文_3606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