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魏大壯在何永進的耳邊低語他的小舅子打傷的可是陸書記收養的女兒時,何永進徹底癱倒在地上,怔了半天才跳起來道:「我什麼都不知道,跟我沒關係啊。」
「有沒有關係,到市局再說吧。」魏大壯的聲音冷了下來,一聲令下,昨晚參與到出警的所有人員悉數被帶上了外面的警車,何永進撞牆的心思都有,警車向來是他們用來抓人的,他們又何曾想到過,他也有被當作犯人被請到警車裡的那一天?
胡立民現在可以說是最緊張的了。身為靜安區政法委副書記,對法律這一塊他自然有數得很,從那件事的本質上來看,他是有找小姐的嫌疑的。雖然何永進向他打包票沒事,不過在他聽說何永進以及那晚出警的警員、聯防隊員都被市局帶走之後,他直接慌了神。
直覺告訴他,這次的麻煩不小,不知道那個女孩子什麼來頭,居然驚動了市公安局。
如果在靜安區,他還能周旋一下,可現在由市局接手這案子,顯然已經超出了區內解決的範圍,所以他第一時間便想到了副市長邱禮讓。
邱禮讓剛剛走進辦公室,最近市委市政府非常合作,祁加平無意與陸漸紅爭雄,在這種情形下,自然不會有誰把頭冒出來,所以他也落得清閒,工作上的事情按部就班就是。
一杯茶還沒喝完,秘書握著手機進了來,低聲道:「邱市長,靜安政法委胡副書記的電話。」
邱禮讓皺了一下眉毛,早就跟胡立民交代過了,輕易不要打電話來,不過電話已經來了,還是要接的,接過手機,擺手示意秘書出去,這才接通電話:「是我。」
胡立民驚惶失措地道:「表哥,我惹了麻煩了。」
邱禮讓一口茶險些沒噴出來,這還是位副廳級幹部嗎?怎麼這麼不穩健?
「看你像什麼樣子?慌頭慌腦的。」邱禮讓皺著眉頭道,「什麼事情?」
胡立民對邱禮讓倒是不敢隱瞞,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當然,醉意下去找小姐那是一定不能說的,只是說走錯了房間。
邱禮讓為之氣結,對於表弟的心性他自然是熟之極矣,什麼走錯房間,擺明就是下面那東西不消停,不過這事情可大可小,說起來完全可以說是走錯了房間,至於什麼調戲不調戲的,也有託詞,責任最大的還是永生路派出所那幫人,不過那些就跟自己沒什麼關係了。
當然,邱禮讓不會就這麼好說話的,壓著嗓子低聲罵道:「你這個混球,你以為京城是江東,可以肆意胡來?我告訴你,胡立民,以後不要給我惹麻煩。」
胡立民自然唯唯諾諾,心裡也是微微鬆了口氣。
邱禮讓放下電話,想了想,這並不是什麼大事情,目前也不好冒然去說什麼,畢竟事情還沒查到他頭上,所以把秘書小張叫了進來,讓他打聽一下藍水灣的案子,又特別交代他,要辦得妥帖一點。
小張會意,很快出去了。
他去的快,回來的也快,臉上的神情很難看,向邱禮讓叫屈道:「都說公檢法的朋友不能交,這話真是一點都不假,這幫白眼狼,平時酒都喝到狗肚裡去了?」
邱禮讓微微一怔,道:「怎麼這麼大的怨氣?」
小張氣惱道:「我側面打聽了一下,一聽說藍水灣的案子,個個臉都白了,說不關我的事,不許多問。」
邱禮讓皺了一下眉,感覺到這事情似乎有些不同尋常,雖然有可能是在辦公安內部的人顯得比較敏感,所以不透露消息,但是想到那個墜樓的女孩子,邱禮讓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即便那女孩不是賣身的,案子也沒有必要由市局去辦,最多也就是翌江區公安局了。
想了想,邱禮讓笑了笑道:「小張,不要太生氣了,行了,你出去吧,對了,這事就這麼過去了,可別讓人家說我的秘書小氣。」
小張笑了笑道:「領導理解,我們做下屬的做事都有勁。」
小張出了去,邱禮讓的笑容便不見了,思忖片刻,拿起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房茗軒。
房茗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