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也別給我表態了,話說得再好聽也沒有用,我要看事實,看結果。」趙學鵬暗諷了一句。
姜海風的臉不由一紅,上次也是表了態的,說一定處理好此事,結果被鬧上了內參了。
這件事雖然鬧得頗有氣勢,但是知道內情的人並沒有幾個,至於上內參的事,由於趙學鵬有意識的控制,事件也沒有造成太大的影響,不過省委shu記龍翔天是瞞不住的,這一方面趙學鵬心中有數。不過他也作了解釋,已經作了善後處理,儘量將這件事情的影響降低到最小的程度。龍翔天只說了一句話:「湖城真不讓人省心啊。」
回到湖城,陸漸紅跟著姜海風進了他的辦公室,姜海風的臉色很差,在當前穩定壓倒一切的大形勢下,出現了這樣不利於湖城形象的事,他這個市委書記很難堪,可造成這一切的偏偏是他自己,火都沒處發。所以他把一切責任都歸究於呂小菡的多管閒事。不過,呂小菡的能力不容小覷,話又說回來,能在內參上發表文章的誰又是省油的燈?
今天的公示一結束,明天湖海縣的六名領導幹部就要上任,可是縣委書記一職的人選還沒有明確下來,不過由於陸漸紅的辦法得到了趙學鵬的認可,倒也不算太為難,姜海風道:「陸部長,這個方案是你提出來的,就由你負責吧。」
回到組織部後,陸漸紅陷入了沉思。這件事操作起來難度並不大,但是關鍵在於那五百名群眾的人選問題上。到湖海去進行民意推薦,必須要通過湖海縣委,龔自信和常先平本身就是湖海的幹部,如果直白地告訴主持工作的縣長王佩良要進行民意推薦的話,他很有可能事先拉票。在公推公選初始的資格審查時,常先平是他的外甥並不是什麼秘密。出於這種關係,他甚至可能會找一些支持常先平的所謂「群眾」,這是陸漸紅所不願意看到的。
王佩良肯定是要通知的,不過意圖不能透露,陸漸紅想了想,決定換一個理由,就說市委要在湖海縣搞一個活動,需要五百名群眾參與就可以了。相信以王佩良這個縣長的身份,他也沒有膽量去過問市委到底要舉行什麼活動。
心中有了主意,陸漸紅剛剛抓起電話,忽然想到了另一件事——關於那封對龔自信的檢舉信。一般來說,寫檢舉信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是出於責任,第二個就是利益衝突。陸漸紅不認為會是第一種可能。因為在筆試分數出爐公示的時候,並無人對此提出異議,那麼就是第二個可能了。龔自信的落選對誰最有利呢?自然是第二名的常先平!想到這裡,陸漸紅又想到了姜海風的態度,遵守中央規定無可厚非,但是按照常理來推斷,這件事的第一責任明顯在於市委,為了逃避責任,姜海風應該力壓檢舉才對,而且按照規定所述,有一個「一般不得」這個可以模糊的概念,可是他不僅沒有這麼做,反而不顧影響,不顧媒體,一意孤行地堅持要取消龔自信的資格,這樣的舉動極其反常。難道姜海風在這份檢舉信中扮演了一個重要的角色?陸漸紅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姜海風很有可能會把去湖海進行民意推薦的目的透露給王佩良,王佩良知道了,意味著常先平也知道了,做小動作自然是難免的,那這樣的民意推薦也就毫無公平可言了。
陸漸紅收回了放在電話上的手,一時之間極是躊躇,這時李海濤敲門進來,道:「陸部長,明天湖海縣的六位同志就要去報到了,市委組織部要不要安排人過去?」
「要的。」陸漸紅下意識地應了一聲,忽然道,「海濤,你是從湖海過來的,對常先平這個人了不了解?」
李海濤對於取消龔自信資格的事也是頗為不滿,道:「陸部長,我的觀點不帶有任何個人情感色彩,常先平是專門為考試而生的。他那個紀委副書記也是通過考試得來的,在機關里混混可以,但讓他干縣委書記,他絕對沒那個能力,一方面水平不夠,一方面性格懦弱,就是個軟趴趴熊。雖然是個紀委副書記,但幹得都是文書之類的事情,你說這樣的人如果是書記,那湖海就真的『海』了。」
(註:海,為方言,意思
正文_心頭之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