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漸紅沒想到羅斯的漢語說得挺流暢,歌唱得也不錯。這首歌里所表達的情感,陸漸紅心有領會,但他只有裝作不明白的樣子。羅斯雖然來自開放的國度,所受到的教育也是竭力為自己爭取自己想要得到的東西,但是在感情上她也知道這個東西是不能強求的,所以面對陸漸紅的無動於衷,她也只能黯然一嘆。
夜色中的大海更顯深邃,風忽然間大了,海面上的銀光也變得更加閃爍起來,就像是幾百萬條銀魚同時躍動一樣,美得讓人窒息。
羅斯拋開心頭的紛擾,極目向大海中望去。
夜已深,也涼,夜涼如水,涼如海水。
除了他們,已沒有人。羅斯靜靜地坐在沙灘上,托著腮,幽幽道:「陸,你能滿足我一個心愿嗎?我想讓你陪我看日出,等天一亮,我就走。」
回答她的是一陣鼾聲,陸漸紅居然睡著了。
羅斯惱羞成怒,可是看著陸漸紅睡熟的樣子,不由覺得好笑,這個男人啊,真是奇怪。不知道有多少人對自己動心,可是他卻熟視無睹,聖人?還是傻瓜?
這一夜,什麼都沒有發生,也不該發生。羅斯擔心陸漸紅受涼,最終還是不得不打破這種謐靜,叫醒了他。
陸漸紅揉著惺忪的雙眼,不好意思地說:「不好意思,沒想到我竟然睡著了。」
羅斯笑著道:「給你一個送我回去的機會,我也困了。」
陸漸紅將其送到她下榻的賓館,什麼也沒有說,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離開了。
羅斯在門口看著頭也不回的陸漸紅,知道自己的感情「恰如一江春水向東流」了,陸漸紅永遠不屬於自己。
羅斯就像是一個小插曲,在陸漸紅的生活里沒有泛起任何的浪花,但是陸漸紅有了一個心愿,正如他在沙灘上所見到的那副情景一樣,一家四口在沙灘上,那才是最最幸福的。
轉眼間一周便過去了,已是八月中旬,模特大賽的事由旅遊局配合著,根據白雲杉所交辦的要求一一照做,該出人的出人,該出力的出力。不過白雲杉在雙皇留下的時間並不長,開完了會便匆匆趕回了省城,連市政府都沒有去,更別說見陸漸紅一面了。
陸漸紅也不以為意,魯寒星的人還是少接觸為好,免得周琦峰心有微詞。
市長潘順利剛剛到,他來請示陸漸紅,三天後的模特大賽預選賽的剪彩他要不要參加。
陸漸紅問道:「上面有沒有來人?」
「根據省旅遊局的賽事安排,省里只有旅遊局長左漢良過來。」
陸漸紅笑道:「那你代表我去參加吧,我還有別的事。」
潘順利知道陸漸紅是把拋頭露面的機會留給自己,從陸漸紅上任到今,對自己那是沒得說的,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也讓出來了,潘順利深感此次到雙皇來任職是走對了。既然他無意於力壓自己,自己也就把重心放到工作上,和睦相處,團結一心,搞好工作,自己再上一步,也不是沒有可能。
陸漸紅說有事自然只是託辭,只是沒想到,這個託辭很快便靈驗了。
事情與他沒有太大的關係,但是也不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剛剛送走潘順利,陸漸紅的電話便響起來了。
「漸紅,你去雙皇這麼久了,也不打個電話回來。」聽著安然略帶責怪的口吻,陸漸紅不由嘆了一口氣,最近這一陣子疏於聯繫了,工作與家庭的關係永遠都很難調和啊,不由歉然道:「老婆,對不起。」
陸漸紅也不去解釋,工作忙這不是理由,再忙難道連打電話的時間也沒有嗎?
安然知道陸漸紅的工作很不容易,初到雙皇,要奠定自己的基礎,所以很是理解地說:「漸紅,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見安然不糾纏這個話題,陸漸紅一陣欣慰,安然的善解人意讓他好過了不少,道:「什麼事?」
「孩子的教育很關鍵,我覺得洪山的教育環境不夠,打算把孩子送到燕華貴族學校去。」
陸漸紅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