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宸尷尬一笑,硬著頭皮迎上徐清婉的眸光,點頭道:「以軒,的確是在下的字號,不過,我之前只想平靜生活,不想過於展現自己,徒增麻煩。
所以,沒有對外人提及我的字,請姑娘莫怪。
」「哼!」徐清婉輕哼一聲,仍帶著埋怨看著蘇宸。
不過,儘管有些怪他沒有如實相告,故意隱瞞身份,欺騙了她不知多少思索念頭,但畢竟找到蘇以軒的本人了,心底還是有些竊喜的。
好奇不僅害死貓,也能害到人啊!像徐婉清這樣一位大才女,年紀在十八九的芳華時期,學富五車,文采橫溢,尋常男子都是看不上眼的,哪怕潤州才子侯世傑等人追求,她也無動於衷。
直到蘇以軒的橫空出世,膾炙人口的長短詞和獨成一家的字跡,給徐清婉很深的印象,如果當時能相見,彼此暢談一番,或許徐清婉也會平淡處之,不會這樣放在心上。
正是由於蘇以軒的神通見首不見尾,若隱若現,給人極度的神秘感,才使得大才女在家中每日看書過後,總是會抽出空暇時間發呆,在思索這個青年公子究竟在哪?何時出現?到哪裡能夠找到他?掛念一個人久了,往往腦海里就浮現了一個自己幻想的輪廓,會逐漸鍾情於自己心中的那個蘇以軒,其實跟真實的他,已經有些不一樣了。
「蘇宸,字以軒,哈哈,蘇公子可是既寫出好詞,又創了一手好字,當得江左第一才子的名號!」寧國公徐永樺讚不絕口地說道。
蘇宸拱手謙虛道:「侯爺過獎了,在下只是略通於寫詩填詞,當不得如此稱謂!」徐永樺微笑道:「這可不是本侯爺給你封的才名,而是你通過自己寫的詩詞得來的,潤州人都這樣稱呼,你就當得起!」蘇宸被寧國公一番誇獎,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了。
徐永樺看著年輕的蘇公子,眉清目秀,儀表堂堂,越看越覺得順眼,贊道:「真的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今日在這裡相見,純屬意外之喜,待會可要都喝幾杯了,不醉不歸!」徐清婉看著自己父親跟蘇宸相處這樣融洽,恨不得成為忘年之交的樣子,有點啼笑皆非,心中那點怨氣也消除了,白了蘇宸一眼道:「既然你有苦衷,不願意出風頭,那過去隱瞞身份的事,就不提了,以後可不許對人家撒謊了。
」大才女直接來個一笑泯恩仇,最後一句用上了「人家」二字,盡顯女兒家的語態,跟以往自持才華又清冷的才女形象,有點不符了。
蘇宸拱手賠笑道:「都認識了,自然不會再隱瞞了,不過,還請幾位為在下保密,不外傳才好。
」「這是為何,你的才華無雙,有多少年輕人希望能夠擁有江左第一才子的美譽,唯獨你卻敬而遠之的樣子。
」寧國公十分好奇問道。
「我這個人,喜歡調低!」蘇宸笑呵呵回道。
幾人聞言有點無語,但凡說自己低調的人,都不算真低調。
韓熙載笑眯眯看著蘇宸應對著徐家父女,心中暗笑,他打算把蘇宸推出來,一點點曝光,讓他無法躲避,要正面應對諸多讀書人和權貴公子的麻煩,迫使他不得不提高自己的身份。
否則,在許多時候,沒有科舉進士身份,沒有官職的庇護,卻有了才學之名,只做低賤身份的商賈,一門心思做生意,那是會被讀書人唾棄的,也會招惹許多是非。
韓熙載這手計劃,就是要推著蘇宸繼續向前,拉入自己的陣營中,朝著科舉和廟堂方向帶去。
此時,府上的侍女已經開始陸續上菜倒酒,午宴開始了。
高遠笑著問道:「蘇公子與白家似乎關係匪淺吧?那香皂和青白瓷之物,可是出於你之手?」蘇宸不好隱瞞,因為對方是朝廷官差使者,想要調查,很快就能得知答案,索性自己坦白一些還會獲得好感,微微點頭道:「嗯,在下平時很喜歡格物,搞些小研究小發明,那香皂肥皂的確是我研製,那青白瓷也是在下幫助白家燒制的。
」他的話說完後,在場的諸位,或多或少都有些驚訝。
儘管韓熙載、高遠、韓佩事前已經分析過,推出了這個答案,可真正聽他承認之後,對蘇宸的才能,還是表現出驚嘆。
寧國公父女二人,首次聽聞,更感到無比震驚了。
最近幾日,白家推出香皂肥皂、花露水、青白瓷的新商品,在許多大的酒樓、青樓展出,潤州城傳的沸沸揚揚,都在傳言白家要崛起,丁家要衰落。
但誰又能想到,這幾樣東西,都是大才子蘇以軒研製出來的。
徐清婉眸光充滿了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