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咋啦?誰惹你不高興了嗎?」
看到楊若晴坐在書桌後面不說話,盯著桌上的毛筆出神,一旁正在練字的駱寶寶抬起頭來,不解的問。
閨女的細心,讓楊若晴的臉上多了幾分柔軟的笑容。
「娘沒有不高興呢。」她微笑著道。
駱寶寶聳了聳肩,顯然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那娘肯定就是想我爹了,是吧?」她又問。
楊若晴的臉紅了下,嗔了駱寶寶一眼:「小孩子家家的瞎說啥呢?好好練你的字,回頭你子川舅舅可是要檢查的!」
學堂里暑天放了假,但沐子川還是給駱寶寶這裡布置了一些任務,那就是練字。
用沐子川的話來說,練字,主要目的是磨練駱寶寶的耐心。
對此,楊若晴和駱風棠這對家長是非常支持的,這丫頭有時候有些浮躁,這大暑天的,讓她靜下心來練練字也挺好。
而且,女孩子寫一手漂亮的字,將來也會成為她的亮點。
看著駱寶寶在那專心練字的樣子,楊若晴的心思起起伏伏,又想到了先前老楊頭的那番話。
只覺得這大熱天的,老兩口的盤算真是讓人心寒啊!
譚氏要攆瘋女人走,老楊頭甚至想把瘋女人生下的閨女都一併攆走,這老兩口的心真是狠。
楊若晴承認自己跟那個瘋女人並無交集,更談不上什麼情分,只是,孩子是無辜的。
楊若晴也明白若是跟老楊頭那裡擺出仁義道德的話來勸阻,那根本無用,只有扯出利益來,讓老楊頭明白這件事做了,將來會為致仕的楊永仙埋下一個隱患,老楊頭自然會權衡。
能為那個無辜的小生命做的,楊若晴已經做了,接下來是攆還是留,就看那孩子,還有瘋女人自個的造化了。
老宅,東屋。
雖然譚氏眼睛黑了都好多年了,看不見老楊頭進門時那黑如鍋底的臉,但譚氏還是敏銳的嗅到了老楊頭的不爽。
「咋啦?咋憋了一肚子窩囊氣回來了?」譚氏沒好氣的問道。
老楊頭鼻子裡哼了聲,在桌邊坐了下來,手裡的旱菸杆子扔到桌上,砸出一聲響亮的聲響。
「甭提了,被晴丫頭嗆了一頓,老三也不向著咱了,我把咱倆的打算給老三他們那說了,被老三駁了回來,讓咱別管閒事!」老楊頭忿忿道。
「啥?」譚氏氣得眉毛都豎了起來,「老三當真說出這種沒大沒小的話來?」
老楊頭道:「不是原話,可那意思也差不多了!反正就是讓咱別管青小子那屋的事兒,他們也不管的!」
譚氏氣得嘴唇都白了:「老三這個混賬東西,這是翅膀硬了,竟然敢跟親爹老子說這種話,都怪那個晴丫頭,死丫頭自私自利,早就不把自個當老楊家人了,冷心冷肺。」
老楊頭皺眉:「你就別再罵他們了,罵了也沒用,就想想眼下青小子的事兒該咋整吧!」
橫豎,三房再囂張,他們也拿三房沒轍。
「還能咋樣?咱老楊家已經有過一個傻媳婦金氏了,可不能再有第二個傻媳婦。」譚氏道。
「金氏再傻,也還有一些縫隙,可青小子帶回來的這個,是傻得徹徹底底連條縫隙都沒有的。」
「我做主,回頭就去找個牙婆子來,把人給賣了,能賣幾文錢算幾文,實在賣不出去,就弄輛車把人帶走,帶到鄰鎮去,找個人多的地方把人給丟了拉倒!」
說起攆人的打算,譚氏一套一套的,語氣淡漠,就跟在商量丟一件舊衣裳一雙破鞋子似的!
老楊頭搖搖頭:「別攆了,攆不得!」
「為啥?」譚氏詫問。
老楊頭道:「為了永仙,那個瘋女人咱也得留著,攆走了,將來人家拿這事兒來抹黑咱永仙可咋整?」
譚氏蹙眉:「永仙是永仙,永青是永青,大房都分家了,這咋還能扯到快去呢?」
老楊頭道:「這就是你婦道人家不懂了,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