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你找我有啥事兒啊?」楊若晴推開書房門,斜倚著門框朝裡面問了一句。
老楊頭正俯身給楊永仙蓋被子,聽到聲音扭頭看了眼楊若晴,道:「站門口做啥?你先進來說。」
楊若晴抬手捏了下鼻子,道:「這屋子裡一股子屎尿味兒,我聞著難受,要不你出來說也一樣。」
老楊頭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他不悅的看了眼一旁的楊華忠,意思很明顯。
楊華忠咧了咧嘴,道:「爹,我也覺著這屋裡是有點……那啥,等會我去拿些灶底灰來清掃下,或許會好些。」
老楊頭氣得翻了個白眼,他的眼神是問這個嗎?
老三裝傻,故意偏袒自個閨女,女兒奴,沒出息的東西!
屋門口,楊若晴把這一切看得透徹,她見老楊頭拉著一張臉,便抬高了聲音故意道:「爺,你要是沒啥事兒我就先回去了……」
「有事兒!」老楊頭打斷了她的話。
「那你說事兒啊!」楊若晴又道,站在門口,還換了個姿勢,顯然是打定主意不進來的。
老楊頭沒轍,只得黑著臉來到了屋門口跟她說話。
「我是想跟你這說,你大哥這情況你也瞧見了,搞不好是衝撞了啥東西,被邪祟附體了。」老楊頭道。
楊若晴睜大了眼睛:「爺,你之前不是說是因為我大伯的墳風水被破壞所以懲罰在大哥這一支身上麼?」
老楊頭道:「那是之前,後來劉地仙過來設了法子,墳地那邊沒啥事兒了。」
楊若晴點點頭,又問:「爺,你後來不是又說是修兒小哥倆的魂魄作祟纏著大哥麼?」
老楊頭目光閃了閃,道:「前幾日不是做了法事麼,也送走了。」
「啊?」楊若晴訝然,睜大了眼。
「那現在捉弄大哥的邪祟又是啥來頭呢?咋這就這麼多啊?別人是招蜂引蝶,我大哥這是招惹啥了?哈哈……」
明明就是在牢裡受了刺激有些抑鬱,還有些狂暴,不送去瞧大夫就淨往這些邪祟東西上面扯,太荒謬,請原諒她不小心笑出了豬叫聲。
老楊頭對她這不合時宜的笑聲徹底黑了臉,連最後一絲耐心都沒有了。
「我是想跟你這裡說,聽說你們道觀的袁道長有道行,道觀又是個好地方,有各路神靈鎮著,邪祟肯定不敢去,要是把你大哥送去道觀靜養一段時日,或許就好了呢?」他問。
楊若晴止住笑,直接擺手:「這不可能,爺爺說了,道觀是供奉神靈的地方,不是給人養病的療養院,袁道長道行高深但他也不是私人大夫,沒法伺候我大哥。」
「家裡要是派人跟去道觀伺候大哥,那更不行,所以爺你還是直接斷了這個念頭吧,我不會答應的!」
這番斬釘截鐵的拒絕,毫不拖泥帶水,讓老楊頭有些措手不及。
他原本就猜到她這邊沒那麼好說話,沒想到,這是根本就沒有商量的機會。
「晴兒你咋能這樣自私冷漠呢?那可是你大堂哥!」老楊頭氣得聲音粗重起來,臉膛都紅了。
「我自私冷漠?我若是自私冷漠,我大堂哥早好幾年在他沒有考中舉人的時候就去喝西北風了,是誰給他教書先生的體面和銀子的?是我!」
楊若晴也吼了起來,這嗓門比老楊頭還要霸氣。
老楊頭傻眼了。
活了大半輩子,就連幾個兒子都沒人敢跟他拍桌子叫板,沒想到這孫女竟然敢朝他咆哮。
「反了反了!」老漢喃喃道,臉上潮紅一片,喉嚨里呼啦啦喘著氣兒。
楊華忠趕緊沖了出來,看了眼老楊頭,連聲勸慰著,又去給楊若晴遞眼色。
楊若晴無視楊華忠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氣,聲音平靜下來跟老楊頭這道:「爺,你說任何人自私冷漠都可以,但唯獨不能說我。」
「你摸著你的良心說話,我這些年做生意,沒有照顧咱老楊家的叔伯兄弟們麼?」
「村口大路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