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楊若晴進來,王洪全等幾個都驚訝住了,栓子則是滿臉的心虛,站在那裡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楊若晴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一記厲目掃向王栓子。
「栓子姑父,其他啥都不說了,你就說說我姑額頭上那紅包吧。」楊若晴進門就道。
王栓子一聽這話,更慌了,連連擺手:「我真的沒有打你姑姑啊,我真的只是不小心推了一把,」
楊若晴道:「不管是推是打,現在的問題是,你還想不要要這個妻子,還想不想把這日子過下去,」
「如果你想,那就趕緊收拾收拾,去把我姑給接回來,」
「後天就是我奶的壽辰了,要是把事情搞大了,誰都收不了場。」
自己小姑的性格自己清楚,但這會子過來,作為娘家人,楊若晴得先把姿態甩出來。
這是一種護短的態度,因為老王家人如果打楊華梅,那就是打整個老楊家的臉。
先兵後禮。
果真,老王家人聽到楊若晴這番話,都慌了下。
王洪全狠狠瞪了一眼王栓子,道:「你聽到了吧?還不趕緊收拾收拾去你丈人家跟梅兒那賠禮道歉接回來?真的要把事情鬧大嗎?」
王栓子是一臉的憋屈,又一臉的無奈。
他對楊若晴道:「晴兒,我當真沒有打她,是她先來揪我娘的頭髮,我想拽開她,用力過猛了些……」
聽到這話,楊若晴的目光轉而落在栓子娘的身上,果真頭髮凌亂,左邊太陽穴往上有一小塊露出的頭皮。
這小姑,野蠻勁兒上來了,還真是兇殘啊。
媳婦把婆婆的頭髮活生生扯掉一束,也是少見。
楊若晴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小瓶藥粉遞給栓子娘:「我小姑啥性格你們也不是不曉得,有啥都坐下來好好商量,各讓一步就是了,何必搞成這樣呢?」
「這藥粉能消炎,應該能讓你的頭皮不會那麼火辣辣的疼。」
她把藥塞到栓子娘的手裡,栓子娘含淚接了。
這邊,王洪全已泡了茶,對楊若晴道:「晴兒啊,既然你都過來了,不妨坐下來,跟咱說說梅兒現在的情況吧?」
楊若晴坐了下來,道:「她把所有的前因後果都跟我說了,無非就是錢和送禮鬧的,我都曉得了,但我爺奶他們還不清楚。」
聽到這話,王洪全臉上火辣辣的,但同時也暗鬆了一口氣。
因為老楊頭兩口子並不知道。
「這件事,說來就羞愧啊,」王洪全漲紅著臉道。
「既然梅兒把這些都跟晴兒你說了,那我們也豁出老臉去,跟你這多說幾句吧!」他道。
「你是旁觀者,你的見識啥的,都比咱要寬得多,這個事兒,你來幫我們看看到底該咋樣!」
王洪全接著就把先前楊華梅說的那些事全給說了一遍,確實跟楊華梅說的差不多。
末了,王洪全長嘆了口氣,道:「這幾年,主要還是因為你們的照拂,我們老王家的日子也漸漸好了一些。」
「擱在以前,我們是真怕送禮啊,可人活在世上,這人情往來又是必不可少。」王洪全道。
「我們家的條件就擺在這裡,栓子身體不好,做不了太重的農活,隔三岔五都要吃藥來調理身子,他能幫我打打下手就不錯了。」
「栓子娘要料理家務,打理菜園子,餵豬,養雞養鴨養鵝來貼補家用。」
「前兩年倆孫子不會走路那會子,還得留在家裡跟梅兒一塊兒帶孩子。」
「而梅兒呢,光是照顧兩個孩子,就夠累了,她有時候能抽空把栓子娘洗完的衣裳晾曬起來就不錯了。」
「兩個孩子正是調皮的時候,爬上翻下的,身邊稍微缺了人,就容易出岔子。」
「家裡這幾年日子好了一些,就添置了幾畝田地,可又請不起幫工,都是我一個人在做。」
「我也不再是壯年了,身體在走下坡路,有時候有些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