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小環的娘家,楊若晴和萍兒都沉默了。
小環跟萍兒兩個人從前都是給人做丫鬟的,都是奴籍。
小環是襄陽王府的家生子,爹媽都在王府當差,哥哥嫂嫂以及哥哥嫂嫂生的侄兒侄女全都是襄陽王府的奴才。
就算小環現在嫁給了周旺,小環依舊是頂著奴籍的。
將來他們的兒子想要念書致仕,是一件很棘手的事,得去官府消除小環的奴籍才行。
但小環的賣身契一直牢牢抓在周霞的手裡,除非周霞點頭,不然就算去官府,官府也是不會搭理的。
大齊對戶籍這一塊,有著明確而嚴格的規定。
而萍兒,雖然相對於京城襄陽王府的家生子小環來說,見識啊,調教啊各方面自不如王府出來的丫鬟小環,
但萍兒有一點比小環幸運。
那就是萍兒的賣身契一直是花花的親娘周氏掌控。
周氏臨終前最後的一絲人性光亮閃爍了下,為了讓萍兒感恩於自己,從而把花花好好帶大,
周氏不僅把自己最後的一匣子金銀珠寶當做花花的嫁妝託付給了萍兒,還將萍兒的賣身契還給了萍兒,讓萍兒去官府消除了奴籍。
所以現在萍兒也是自由之身,她將來跟周生的孩子,是可以念書,參加科考的。
「哎,不說我那娘家了,說起來心煩的事兒就一大堆。」
小環擺了擺手,將楊若晴和萍兒的思緒都拽了回來。
「晴兒,你陪我去後院上下茅廁吧,我這站了一會兒就不停的想要去小解。」小環道。
楊若晴看了眼小環大腹便便的肚子,笑了。
懷孕後期胎兒越長越沉,壓迫膀胱,所以尿意會比較頻繁。
當初她懷辰兒和寶寶的時候,乖乖,那滋味……甭管走哪去,啥都可以不帶,尿桶必須帶個。
兩個人來了後院,等小環上完了茅廁,兩個人在後院的一棵香樟樹下坐下。
樹蔭很涼爽,樹下香氣襲人。
本該是讓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可是小環坐下後卻是愁眉苦臉,憂心忡忡。
「咋這副樣子?孕婦可是要保持好心情哦,不然影響將來孩子的性格。」
楊若晴微笑著道。
小環無奈的看了眼楊若晴,道:「若是你像我這樣,攤上一個極有心機,又陰險,心狠手辣還專門坑身邊親人的小姑子,估計你也笑不出來。」
楊若晴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你是不是曉得周霞啥?」
小環點了點頭,「我曉得的事情,周旺哥都不曉得。我也不敢告訴他,關於周霞這個人有多可怕。」
「他們畢竟是親兄妹,一母同胞,即便平時說起來他也恨得咬牙切齒,」
「可關鍵時刻,周旺哥還是會跟我婆婆一樣,維護周霞的。」
「我可是在京城襄陽王府就給周霞做了兩年多的丫鬟,她的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機和盤算,我比誰都清楚,說出來他們都不敢相信的,包括晴兒你。」小環道。
「你不用說,我信,因為我親自領教過周霞的手段,而且還不止一次。」楊若晴冷笑著道。
「從前駱家吃不飽飯穿不暖衣的時候,她懶得拿正眼瞧我大伯和棠伢子,」
「後來駱家漸漸好了一些,棠伢子又漸漸露出有本事的一面,她就開始迷他,想要嫁給他,」
「一開始是裝清純,小白花,結果被棠伢子明確拒絕,她就開始動歪腦筋,想要跟他生米煮成熟飯。」
「這歪腦筋還不止動了一回,同樣的手段,她在棠伢子身上用了兩遍。」
「可惜兩回棠伢子都沒有中招,最後搬起磚頭砸了自己的腳,第二回的時候,失身於旺福,不得不對棠伢子徹底斷了念頭。」楊若晴道。
「失身於旺福的那回我知道的,因為那回我也在長坪村,是我婆婆在邊上推波助瀾,兩人一起想要禍害棠伢子。」小環道。
「那時候,我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