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門口,左明月提著個大包已經等在那裡了,夕陽西下,一縷餘暉照在她的身上,遠遠看去,宛如一個帶著光環的仙女一般。
大寶停下摩托,跳了下來,接過她手裡的包,卻發現左明月的眼睛有點微腫,小臉上的笑容也帶著一絲委屈,
大寶皺了皺眉,他把包在挎斗里,把自行車壓在上面,回身握住左明月的雙手,柔聲問道:"怎麼了?"
左明月搖搖頭,轉頭看了看這個軍區大院,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轉過來笑了笑:"咱們走吧。"
秦大寶低頭看看左明月,他知道左明月肯定是有心事,但這是大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也就騎上摩托車,讓左明月坐在了身後,啟動摩托車,往鄉下開去,
左明月把臉藏在大寶的身後,一點風都吹不到她,她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順著臉滴落了下來。
摩托車駛上了鄉路,天也漸漸黑了下來,左明月抓緊大寶的衣服,把臉貼在了他的背上,
大寶感覺到後背上的小臉在哆嗦,他把車停在路邊,從車上下來,又把左明月抱了下來,拉著她來到了一顆樹下,掏出手帕墊在地上,拉著左明月坐了下來,
左明月坐在手帕上,臉埋在膝蓋上,仍然在抽泣,
大寶有點手足無措,他只能握著左明月的手,一聲不吭地陪著她。
過了好久,左明月才微微抬起頭,小聲的說了句:"我沒有家了…"
大寶有點驚訝,他握著左明月的手,把身子向她靠了靠,
左明月聞到一股淡淡的果香味,她知道這是大寶身上的味道,本來一直就很納悶,為什麼一個男孩子身上會這麼香?但是現在聞到這股香味竟然讓她莫名的感到心安。
"我爸媽犧牲之前,把我託付給了李爺爺李奶奶,他們無兒無女,那個時候我們住在山東的一個叫前河灣的地方,
我那時候很小,每天就吵著找爸爸媽媽,直到有一天來了兩個伯伯,他們告訴我說,我爸爸媽媽犧牲了,
我還不知道什麼是犧牲,可大一點了才知道,就是爸爸媽媽去了天上,再也不回來了,也不要我了。
李爺爺很忙,很少見到,我只能和李奶奶相依為命,李奶奶性格很古怪,總是莫名奇妙的發火,發起火來就罵人…打人。
我知道我是個孤兒,沒有一個親戚,一直在寄人籬下,所以受了什麼委屈我都能忍的下來。
我後來和李爺爺李奶奶就來到了京城,住進了軍區大院,然後李爺爺就調去了南方,家裡又只剩下了我和李奶奶,
我小時候性格很內向,不喜歡說話,直到進了京城,那時候軍區大院的孩子都欺負我,罵我是沒人要的野孩子,我就和他們打,可每次都挨打,回到家,衣服破了,還要挨一頓罵,好多次被罰不准吃晚飯,
我就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偷偷的哭,後來我也想明白了,我就算是哭死,也沒有人可憐我,我就偷偷地跟警衛員叔叔學功夫,我能吃苦,我不想再挨欺負,
漸漸地院子裡的孩子都打不過我了,我也發現了,我越是想辦法欺負他們,他們就越怕我,所以我就慢慢變成了一個男孩子的性格…"
大寶把左明月攬到懷裡,左明月趴在他的膝蓋上,聞著那淡淡的清香,心裡越發的安定。
"我十歲的時候,有一天放學回家,家裡有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李奶奶介紹說這是我爸的戰友,男孩子是我爸從小就給我訂下的娃娃親,
就這樣我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一個未婚夫,到今天為止,我都不清楚,這門親事究竟是我爸我媽給訂下來的?還是李奶奶給我定下來的,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