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馬車就處於一個半上坡的狀態,馬兒僵在原地腦袋揚起來,打著響鼻,它們都非常的不舒服和不滿。
楊若晴看到這類似於生手科目二半坡停車的畫面,嚴重火星子直蹦噠。
她抬起手裡的馬鞭朝著卡住了後車輪子還不自知,抱著孩子還要往前湊,伸手摸撩車廂帘子的劉氏的手背狠狠抽了下去。
「啪嗒!」
那一下,夠劉氏喝一壺的。
她尖叫了聲,縮回手,剛要發難,楊若晴就已經衝上去揪著她後面衣裳領子拽到了一邊。
「去去去,別擋著路,沒點眼力勁嘛!」
推開了劉氏,楊若晴又吩咐興旺:「趕緊的,不然天黑了醫館打烊了!」
興旺點頭,韁繩一松,兩匹馬兒驟然發力,拉著馬車衝上了大道,徑直往清水鎮的方向奔去。
而楊若晴則翻身上馬,臨走前扭頭對孫氏和大安說:「你們趕緊回去吧,有消息我會打發人送回來,不要擔心!」
大安點頭。
孫氏則上前兩步對楊若晴叮囑:「好好照顧你大伯,去了就是一門心思的治療,莫要急躁,這過年還有好多天呢,真不急,啊!」
楊若晴點頭,目光收回之際又掃了眼旁邊滿臉怨氣的劉氏,楊若晴冷冷瞪了劉氏一眼,眼底儘是警告的意味。
這個警告,讓劉氏縮起了脖子,啥話都不敢說了,一直等到楊若晴騎著馬離開,劉氏方才鬆了一口氣。
這時候的她立馬就活了過來,將自己被馬鞭抽得出現了一道紅印子的手背伸到孫氏面前。
「三嫂,這個你咋看,給個話吧!」
手一伸,兩張薄薄的嘴皮子上下一頓碰,擺出一副受害者占據了理兒和道德高度的姿態,然後就要孫氏給個交代。
孫氏先前看楊若晴拿馬鞭抽了劉氏手背一下,心就已經提起來了。
就擔心這事兒沒得完,待會劉氏肯定要討說法,所以剛才送走了駱家人,孫氏正準備腳下開溜,沒想到劉氏就已經攔住了,而且已經開始了討要說法。
孫氏看著劉氏的手,臉上陪著小心翼翼的尷尬的笑。
「她四嬸,你莫要怪晴兒,實在是她大伯生病了她著急呢!」
「你是不曉得鐵匠哥他這病……」
劉氏用搖頭來打斷了孫氏的話:「現在甭跟我說那些,先前我問那些,沒人搭理,我就自個去看,去瞅,結果被晴兒給抽了一馬鞭!」
「這會子我啥都不管,不問,也不想曉得,我就問三嫂你,這紅印子你就看咋說吧!」
劉氏擺出一副今天孫氏要不為這事兒給出個說法,她就不罷休的架勢。
孫氏滿臉為難,跟劉氏那好言好語的說:「我幫你揉揉?我家裡還有藥酒,幫你擦擦?」
「我家沒有藥酒?我可不稀罕藥酒,我就是要一個說法!」
眼見孫氏是招架不住劉氏的,大安來到孫氏跟前,將孫氏護在身後,並對劉氏說:「四嬸,我大姐並不是有心要抽你馬鞭,當時情況危急,你又剛好卡著馬車後輪子,馬兒進退兩難。」
「我希望你能理解,至於你手背上的紅印,連皮外傷都沒有形成,你如果要討個說法,我替我姐向四嬸賠個不是!」
大安朝劉氏作了個揖,隨即站直了腰杆,不卑不亢的說:「稍後我給四嬸送藥酒,或是四嬸想要什麼吃食,儘管開口,侄子願意彌補。」
劉氏聽到大安這番話,撇撇嘴,囂張的氣焰依舊在,但是目的卻已經達成一半了。
「不愧是念書人,就是講理,不像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