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白居酒家」是蒲台縣最大的一家酒樓,座落在蒲台縣東城最繁華的街市上,高達三層的大酒樓,氣派恢宏。 蒲台縣城牆高有三丈三,站在「太白居」頂樓上卻可以把城外的山水景色一覽無餘,可見這幢樓是如何的高大宏偉。
太白居酒樓場面大、氣派大、菜餚口味好,價錢又公道,每日裡來來往往的食客川流不息,座無虛席,生意紅火的很。太白居酒樓的東主叫林羽七,今年剛三十出頭,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
前年冬天,太白居的老東家林老爺子哮喘病發作,一口痰火堵住了喉嚨,救治不及,就此駕鶴西去,林羽七便接掌了家業,林老爺子是個做事低調的人,而林羽七不同,他年輕,年輕人總是志向更高,也更有想法,自從他接掌了太白居酒樓,在他的經營之下,太白居的生意更加紅火,林家的聲名地位在蒲台縣也越來越高,稱得上有字號的大爺了。
林家的宅子就在太白居酒樓的後進院落里,不過另外開的有門。整個建築橫跨兩條大街,左大街就是太白居酒樓的門臉入口,右大街朱門白牆、雙獅踞坐,就是林家人出入的門戶。
夏潯和紀綱等人正在客棧自帶的小酒店裡商議大事的時候,唐姚舉讓王宏光和楊彩抬著,羅歷頭前帶路,已來到了林府門前,羅歷回頭看了一眼,唐姚舉向他點點頭,咬著牙在門板上坐了起來,羅歷嘆一口氣,舉步升階,扣響了門上的銅環。
「誰呀?」大門吱呀一聲,開了一道門縫,一個家人探出頭來看了看他們,懶洋洋地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羅歷沉聲道:「我們要見你們老掌柜的。」
那家丁漫不經心地瞟了他一眼,說道:「找錯人了,這裡沒有什麼老掌柜的。」說著伸手就要關門。
「慢!」羅歷一把撐住門戶,那手臂鐵鑄的一般,家丁竟沒推動,不由變色道:「怎麼著,上我們林家來找是非?老子只要一聲吼,就能喚出十幾條壯漢,外加七八條惡狗,就憑你們仨兒夠噻牙縫的麼?哼!」
唐姚舉忍痛道:「羅歷,不要多說廢話,報堂口。」
羅歷忍了忍怒氣,漫聲道:「淤泥源自混沌啟。」
那家丁一怔,下意識地應道:「白蓮一現盛世舉。」
羅歷打了個手勢,那家丁神色一緩,問道:「兄弟自何處來?」
「淮西。」
家丁臉色微微一變道:「白蓮開處千萬朵,不知生就哪一枝?」
兩人一邊說著,手上也不斷地變幻著手勢,仿佛密宗僧人在練大手印一道,羅歷手結蓮花,沉聲說道:「在家不敢言父名,出外不敢言師姓,既然兄弟問起,不敢有所隱晦,敝掌教姓唐。」
那家丁又看看他們,把大門打開,向裡面急急一招手,王宏光和楊彩便抬著唐姚舉閃進了院去,待羅歷也閃進大門,那家丁又警覺地往門外看看,趕緊掩上了房門。
※※※※※※※※※※※※※※※※※※※※※※※※※※
「唐某見過林老掌柜!」
一見林羽七從後堂走出來,唐姚舉便勉強站起,顫巍巍地拱手見禮。
林羽七並不老,但「老掌柜」並不是指他的年紀,而是北派明教中對堂口老大的稱呼,南派明教則稱堂口老大為掌教。白蓮教分支眾多,還有些教派稱首領為「祖師」、「師父」、「大師兄」、「掌教元帥」等等,不一而足,而南北明教則是白蓮教中最大的兩個支派。
林羽七連忙搶步上前把他扶起,驚疑不定地道:「唐掌教莫要多禮,你這是……這是怎麼回事?」
唐姚舉重重嘆了口氣,黯然道:「一言難盡,兄弟此來,是來向老掌柜的求助的。」
林羽七連忙扶他到椅邊,扯過另外幾張椅上的軟墊,都墊在一起讓他坐下,說道:「唐兄別急,大家一脈所傳,同氣連枝,如有用得到兄弟的地方,唐兄只管開口。」
唐姚舉便把自己外出做買賣,雨夜有人登門,假託家中有人生產,誘走了他的娘子,縣太爺處斷不公,他擊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