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韋雲起報仇,但這前提是保住自己等人的性命。
「撤軍,既然得到了消息,在這裡等他們,那不就是找死嗎?我們數萬將士可不能葬身在這裡。」裴仁基哈哈大笑,說道:「本將軍可不能與陛下相比較,陛下神勇,再多的敵人,陛下也不會害怕的,都能一戰而勝之,但本將軍不行。」
裴仁基還是決定保險起見,他是不會冒著全軍覆沒的危險,火中取栗的事情,也只有大夏皇帝才能做到。敦煌的糧草比較充足,城池堅固,可以抵擋數萬大軍的進攻,只要撤回敦煌,自己就能立於不敗之地,至於為韋雲起報仇,那是以後的事情。
大軍緩緩而行,在伊吾城外轉道向東,過伊吾而不入,讓伊吾城中的李唐餘孽十分驚訝,他們都已經做好了啟程而逃的準備了。沒想到對方居然過城而不入,毫不猶豫的朝東方而去。
「快,派人稟報大將軍,大夏兵馬向東而去,並沒有入伊吾城。」守城的不過是一個屯長,率領一百兵馬,勉強維持城中的秩序。
「將軍,前方有我軍死難者的屍體。」這個時候,前方有哨探飛奔而來,臉上還有淚痕,他單膝跪地,大聲說道:「都已經被築成了京觀。」
「好,好。」裴仁基聽了雙目中閃爍著怒火,虎軀顫抖著不停,他雖然還沒有看見前面的模樣,但也能想像的出來,萬餘將士被人砍了腦袋築成京觀是什麼樣子。
「將軍,殺回去,為弟兄們報仇吧!」韋思禮並著身後的將士們紛紛跪在地上,失聲痛哭起來。大夏將士從來沒有被築成京觀,這是第一次。
裴仁基虎目含淚,手中的馬鞭高高舉起,他知道,只要自己一聲令下,數萬大軍就能調轉馬頭,重新占據伊吾,摧毀伊吾城中的一切。可是他不能。
「繞道,前往敦煌。」裴仁基揮舞著手中的馬鞭,狠狠的下達了命令。他狠狠的抽了一下戰馬,搶先離去,身後的敵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追上來,一旦將這些萬餘將士安葬在這裡,弄不好,就會被敵人追上,那個時候,大夏士兵損失更多。
無論是伊吾也好,或者是眼前的京觀也好,裴仁基認為,這都是李勣留給自己,好拖住自己的腳步。雖然傳揚出去,會影響自己的名聲,影響軍中的士氣,但裴仁基沒有任何選擇。
「繞道。」韋思禮雙目含淚,朝遠處磕了一個頭,毫不猶豫的跟在裴仁基身後,再次繞道而走,數萬大夏將士中甚至有的人都哭了起來,就在不遠處,自己的袍澤居然被人打造成了京觀,這是何等的恥辱,若是不能將這些弟兄送回故土,這些人一輩子都會心藏愧疚。
可是現在軍令已下,任何人都必須要堅守。大夏的軍紀已經深深的篆刻在將士們的骨子裡。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軍令一下,一往無前。
「韋老將軍,你放心,遲早有一天,我裴仁基一定會取了李勣的首級來告慰你在九天之靈。」裴仁基右手握拳,死死的望著遠處,雖然隔的很遠,他還是感覺到遠處傳來一股煞氣。
三天後,李勣率領大隊人馬趕到伊吾城外,見到伊吾城上飄揚著高昌國的旗幟,頓時將馬鞭丟在地上,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這個麴文泰,當初讓他出兵,就磨磨唧唧的,現在撿便宜了,就毫不猶豫的占據了伊吾,裴仁基是老將,看見伊吾的模樣,本身就有些懷疑,後來肯定是知道麴文泰領軍來此,所以毫不猶豫的撤退,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阿史那思摩和契苾何力兩人也心生氣惱,但還是說道:「既然伊吾不行,就到京觀那裡去看看,大夏講究的是袍澤兄弟之情,廝殺的時候,只要有機會,都不會放棄一個袍澤,看到自己的袍澤被築成了京觀,肯定會將其妥善下葬的,這樣最起碼也能耽誤一兩天時間,我們未必追不上。」
「對,走,追上去。」李勣點點頭,他對自己充滿著信心,無論是伊吾城也好,還是京觀也罷,都是他留給裴仁基的餌在,只要裴仁基吞下一隻,就必敗無疑。
可惜的是,等到他趕到京觀的時候,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