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東城坐在車子裡,下巴略微揚起,顯得那麼雍容鎮定,讓人有一種來的恰到好處的錯覺,當然,我不認為韓東城會特地為我捏好時間在這裡幫我一把。舒蝤鴵裻
我看到了紀明川的臉上一緊,似乎大有馬上就下了車子走過來的可能,略一遲疑,我毫不猶豫的打開了後備箱將小小的行禮箱子放了進去,然後鑽進了韓東城的黑色賓利。
沒有多餘的話,韓東城見我坐穩之後,便毫不遲疑的啟動了車子,與紀明川的車子擦肩而過時,我沒有轉臉,韓東城更沒有。
雖然沒有看向紀明川,但眼睛的餘光還是感受到了紀明川那瞬間變化的俊臉,以及直直投來的視線。
如果說之前面對紀明川的道歉,我的拒絕過於平靜的話,現在則明確的說明了我的態度濉。
直到韓東城的車子行使了很遠,並沒有看到紀明川的車子追過來,我的身形仍舊有些筆直,不曾放鬆下來。
尤其是當我意識到雖然甩開了紀明川,卻坐上了韓東城的車子時,這種奇怪的感覺讓我一下子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
這是我我第一次和韓東城如此單獨共處,這是我第一次坐上了韓東城的車子,這是我第一次毫不猶豫的接受了韓東城的幫助,這是我第一次可以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氣襯。
這也是我第一次可以不用那麼緊張的去看他的側臉。
自然抿著的唇角,剛毅挺直的下巴,鼻樑高挺,眉毛濃密,目光認真的注視著路況,似乎沒有注意到我的視線一樣的韓東城,從容鎮定,幫助我,不過是舉手之勞。
但對於我來說,卻如同是灰姑娘突然間看到了水晶鞋一樣。
這種奇妙的心情,無從訴說。
多少次,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和韓東城這樣近的距離,即便是沉默,也是一種美好。
曾經,他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表情都可能刺激到我的神經,讓我千迴百轉,難以忘卻。
在一次次的被他嘲諷和傷害之後,在我已經決定嫁給紀明川之後,在遭遇了梁雨悠鬧場而成為最尷尬的新娘之後,仿佛老天又把那扇關了的窗戶打開,讓我可以這樣與韓東城坐在一起。
在我已經慢慢的學會了放棄對於韓東城的感情時,卻又如此的靠近。
真的是滄海桑田了嗎?
真的完完全全放下了嗎?
不然,為何這樣看著他,會心生一種叫做貪婪的情懷,又會有一種遺憾的失落。
如果韓東城從前能夠這樣對我該多好,如果韓東城身邊沒有一個霍菱紗該多好。
韓東城的目光似是不經意的掃過來時,我立刻正襟危坐,直視著前方。
剛剛一閃而過的念頭,被我迅速壓下,我迅速找回了理智,收斂那不該有的貪婪和遺憾。
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標誌物,本能的問了一句:
「這是要去哪裡?」
方向是去機場的方向,我是準備打車過去的,雖然韓東城剛才雪中送炭的幫了我一把,但是我並沒有準備一直坐著他的車子的。
「不是要旅行嗎?」
韓東城淡淡的看著我,詢問的語氣如此理所當然,我一怔,有些奇怪,但還是點頭,我是去旅行,但和他沒關係。
「我去接機,順便捎你一程。」
韓東城似乎從鏡子裡看到了我臉上的好奇一樣,他的解釋讓我沒有辦法拒絕,順便捎我一程,我一定要拒絕這份好意嗎?
但直覺里有點兒疑惑,韓東城真的那麼巧也去接機嗎?
如果不是,那他豈不是有心要送我去機場的,這個認知讓我不由否決,韓東城不可能有如此的閒情逸緻特地送我去機場的。
可是,這樣的巧合,我為什麼覺得怪怪的。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過去就行。」
雖然,這樣的拒絕有些不識好歹,但是想著我和韓東城之間發生的種種,我便覺得這樣做才是應該的。
「這裡不好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