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九月初,對於明朝來是歷年來,最繁忙的一段時間。
首先是新的內閣草草組建,而組建後的內閣,商談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關於隆武的諡號。廟號。
如今朝中楚黨最大,擁唐派考慮到今後想要牽制楚黨,必然和魯王一派有所聯合,不宜將關係弄的太僵,放棄了昭祖的廟號,改為高宗皇帝。
雖然仍然有所拔高,但宋高宗有延續國祚之功,隆武同樣也守住了半壁江山,浙黨也不願意和擁唐派把關係弄的太僵,以致將來無法合作,所以無奈的認可了高宗的廟號,讓擁唐派欠下一個人情。
最終,隆武皇帝,諡號承天續祚開運體仁文章奮武聖達智誠襄皇帝,廟號高宗,下葬於孝陵旁。
一般的皇帝登基就開始修建自己的陵墓,但隆武沒有這樣的條件,且皇帝遺詔一切從簡,陵墓是工部連夜趕工出來,比之南宋臨安的諸多皇陵還要簡陋一些。
福禍相依,也正是因為皇帝的墓室簡陋,沒有任何珍貴的陪葬之物,所以在幾百年後,盜墓之風興起,諸多歷史上的大墓一一被盜之時,後世因為知曉明高宗的歷史,知其遺詔,所以唯有高宗皇帝之幕能逃過一劫。
九月初五,未等皇長子,曾皇后趕來南京,高宗皇帝的靈柩便在唐王的主持下,葬於南京東郊,紫金山下。
安制皇帝駕崩後,守孝三月,民間禁止喜事,禁止酒肉,但是高宗有遺詔,駕崩不之後不宵禁,不守孝,一切從簡,以國事抗清為重,所以官府張貼告示宣示民間。
雖官府了不用守孝,但百姓心中也有一桿秤,只一條「兵行所至,不可妄殺。有發為順民,無發為難民。」就足以使得無數百姓,自發戴孝為皇帝送終。
下葬之日,南京內外,數以十萬計的士紳百姓為皇帝戴孝送終,靈柩所過具是一片白色的海洋,道路兩側,老翁相扶而哭,更有從附近州府趕來的百姓士紳數以萬計。
南京周邊,自發戴孝三日,隨後官府下令,遵循高宗遺詔,一切恢復正常。
九月九日,皇長子、曾皇后在錦衣衛的護送下,跋涉千里到達南京。
次日,先行拜見孝陵,然後拜祭高宗之後,在群臣的擁簇下,不到兩歲的皇長子登基為帝,曾皇后進為太后。
新皇登基,大赦天下,改元共治,進封有功之臣,王彥進位楚王,而皇帝年幼,國事由楚、唐、魯三王共掌,確立了大明今後的政治格局。
南京城內,為組閣,下葬,新皇登基而忙碌時,對浙閩的招撫也進入了尾聲。
魯王作為浙江的地頭蛇,行事起來,確實要比楚黨和擁唐派要迅速許多,整個浙江七成落入了魯藩手中,而福建鄭家勢力龐大,外人也很難插得進手,鄭功成回到泉州後,福州等地傳檄而定。
張存仁、譚泰退回浙江後,原本是打算固守浙中,以觀時變,但他看了南京光復對於江南的影響。
他與譚泰領兩萬人馬駐守吉安州,防禦明軍從苦嶺關殺入浙中,讓浙江巡撫蕭起會率領兩萬多人,分守寧波、紹興、嘉興、杭州等地,鎮壓高漲的反清浪潮,意圖穩定浙中,但是寧波、紹興等地的守軍先後向魯王投降,被清軍擊敗後躲入四明山中的魯監國大將王翊,領一萬人馬再次出山,逼近餘杭。
王翊所過,百姓簞食壺漿,一路勢如破竹,沿途望旗而降,坐鎮餘杭的蕭起會尚有一萬兵,但他已經喪膽,而且南京一失,長江之南的清軍已經與江北聯繫斷絕,想守也沒有民意基礎,只有投降一途。
九月初,蕭起會沒有與張存仁、譚泰這兩個旗人商量,偷偷與魯監國派來的督御史沈宸荃達成協議後,忽然將杭州的駐防八旗斬殺一空,領著一萬多綠營宣布易幟投降。
此時張存仁、譚泰正與戴之藩對持,他身後浙中各地已經王旗大變,重歸明朝治下,得到消息的兩人,簡直肝膽俱裂。
現在不要再提什麼守浙中,他們性命都以難保。
可以,他們除了投降,已經別無出路,而且還不能晚投